吉光片羽

今天是阿公入住的第二天
感覺全台北的家人都雀躍了起來
晚上在公司加班聽哥哥說星期天有個家庭聚會
要到小叔叔三峽的新家坐坐
媽媽還意外的見我自己提起問我要去喔!
大概她覺得她這個女兒可憐的六日都要操煩做不完的工作
我的休息好像已經變成第一重要的事了

雖然經過了一天的疲累
大家的臉上在晚上相聚時泛起了滿滿的笑容
在阿公叔叔躺平的房間外嘻嘻囌囌的討論著他們倆的新觀察
明明很興奮想大笑卻又憋著
爸媽的臉笑的都紅了， 一度害怕他們腦充血
哥哥的臉上也出現了白白的牙齒
連我在跟媽媽帥氣的說說不然來換工作
她也嘻嘻笑笑地跟我說
怎麼就這麼一夜之間因為兩個人，這個世界以笑(孝)傳家了

說說今天的事吧!
回家以後阿公和叔叔確實還是先睡了
只是房門沒有緊閉，是打開的
看他們躺在裡面有種好窩心的感覺
我都不自覺地開心了
沒多久爸媽回來了
興奮地兜著爸爸問今天阿公叔叔好不好
爸爸才說下午有帶他們去河濱公園走走
還有姐姐亮羽小朋友的奶爸阿伯也自己說要來家裡看看阿公
年輕的時候文具店的阿伯就和爸媽左右為鄰一起打拼到老
偶爾也見過上來台北的年輕阿公
大概也是有些記憶的情感吧
後來媽媽出現
嘴裡在意著家裡亂的跟打仗一樣，文具店阿伯看到心裡一定在笑
媽媽邊說也邊難為情的笑著
但老實說我覺得我們家有一種非常獨特丟臉了卻其實心裡覺得很驕傲的情操
就是那種不好意思難為情但性子上還是改不過來其實無所謂一樣
(如果在意了還會讓家裡這樣嗎?)
好像說著"我們很真阿!超敢的，你們敢嗎?"

就這樣又提到了爸爸帶他們去公園
媽媽開始邊講邊克制不住的狂笑
邊說今天這個天氣大家都穿短袖
爸爸還給叔叔套上一件超厚的羽毛衣
從媽媽太過興奮講的悉悉落落的語句中
好像是說叔叔壯的跟牛一樣，你爸還把他當作亮羽這樣的小朋友在對待
說叔叔傻你爸也跟著在傻
跟他說不要傻，我爸還是堅持要給他穿大外套去河邊
因為怕睡醒風涼會感冒
然後兩個人就這樣一直笑
問了他們今天在幹嘛
媽媽就說
早上七點多叫他們起床吃早餐
中午的時候拿飯上來給他們吃
發現兩個人在睡覺
大概是吃完早餐太無聊就又去睡了
下午爸爸上來睡午覺
發現他們倆個又在睡覺
講到這裡倆老又一直笑
大概是覺得阿公和叔叔太可愛
沒事做就一直睡覺
重點是叔叔也跟著一直睡覺

接著哥哥從廁所洗完澡出來
就邊笑著說味道很重
我一聽就知道他在說叔叔的尿味道很重
我觀察過了阿公尿尿沒味道
但是叔叔的尿尿味道很重
我想以動物的角度來說
這應該是非常有地域性的雄性特徵
哥哥還說他邊洗澡邊忍著
但洗了很久怎麼還是味道很重
哥哥還說家裡大門還沒打開時就聞到了
媽媽更說下午回來的時候整間都是
還有雖然只是一天
但家裡已經很有"鄉下的味道"了
我們懷疑叔叔是不是洗澡洗不乾淨
才會容易有體味

雖然姐姐電話裡說
這樣會不會很不方便
但是討論這些事的時候
我們都一直笑著
奇怪的是這些事既然變得有趣
不讓我們覺得有任何厭煩
只想著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
對於那些無可避免的味道
我們都用著很正面的態度對待
媽媽洗衣服的時候特別用了香香的洗衣精
我們呵呵呵的笑了
我想我們家的善良天真，包容了所有能超越的
他們來到這裡像我們的寶一樣

媽媽說叔叔其實很乖
表現得很客氣
說要煮牛肉麵給他吃他揮揮手說不要
等拿給他的時候又呼呼呼呼的很快吃完
問他有沒有吃飽又沒說話
媽媽講到這就又想笑
爸爸問叔叔知不知道媽媽是誰
輕輕地說了一句"嫂子"(台語)
我想媽媽心裡是溫暖的
於是乎討論過後
老爸對叔叔的乾淨衛生大作戰即將展開

今天天氣變的晴朗還有暖陽
爸爸看起來特別安心心情特別好
臉上泛著孩子等待多年終於可以為父母奉獻些什麼的期待
對於阿公和叔叔的到來也有了一種可以給予的心情
媽媽也是

孩子長大
時間漸漸不在彼此身邊，被需求變得稀少
偶爾只是看你戀家的在家吃頓飯
他們就會覺得有意義有價值很開心
多塞給你一杯柳丁汁都覺得有無比的意義
你的滿足就是他們最大的滿足

現在又多了兩個老孩子
在兩老枯燥的麵店生活中
也算是注入了另一種新活力的牽掛與陪伴
上有兩老，下有一小
這應該是最滿足的時代